我坐上車子給忻航撥了一通電話。
午夜，新山這座舊城市夜晚不會太孤單，對岸的燈火閃耀，市中心人潮還沒減退。
我和他聊著，再過一些日子就連他也要走了。
他說回去那裡應該會半年沒有回來吧。
日子有點長，我心揪了一下，好朋友你們都要照顧好自己啊。
我們好久沒有聊那麼多那麼多了。
想到你用來騙媽媽的爛藉口就覺得你很可愛。
單純，直接，有邏輯，一向是你會做的事情。
不像我拐彎抹角，優柔寡斷。
也許也就是因為你這樣的隨和，我才會總是幫你拿主意吧。
你還記得嗎，畢業晚宴的衣服是我幫你挑的，最後我不知道你還有沒有穿過。
你還記得嗎，我們每一次下課插隊搶著買飯；放學後不知道究竟要吃些什麼，四處遊蕩。
你還記得嗎，我們無論什麼時候都要作弄對方，還有共同的作弄對象，肥祥。
你還記得嗎，我們喜歡呆在房裡玩猜歌名的遊戲。
你還記得嗎，你總是問我功課，上課重點，簿記怎麼算，可是明明你的成績就好過我。
你還記得嗎，我和你和肥祥三個人無奈的坐在新山街頭等車，看著車來車往的那一晚。
究竟你還記得嗎？
想起來總是讓人發笑，其實你有自己的可愛，你知道嗎？
記得那時我們在各自的宿舍裡透過視訊，我問，你有想我嗎？
你說，有些。
這次我又問你，如果當初我沒有跟你聯絡，你會不會就不再聯絡我了？
你說，怎麼會呢？然後問我怎麼這麼說。
因為跟我在一起，你一向是被動的那一個，所以我才這麼問。
你不回答了，安靜。
我知道你不懂得表達。
聖誕節那天，我們兩個醉醺醺。
走在烏節路街頭，啤酒和彩帶噴霧都是我付錢。
你覺得冷，我在路邊把穿在身上的長衣脫下，讓你穿上。
其實我不顧什麼，我只是很想好好跟你在一起。
肥祥在凌晨2點鐘出現。
我們三個又重聚了，好開心。
這次又能留下什麼嗎？
我笑。
留下了三個白痴在紅燈車子停著的時候站在斑馬線中央拍照。
聖誕節沒有下雪，沒有冬天，只有我們走過卻沒有留下腳印的痕跡。
第二天你說陪著我去上班，我們早到了半個小時，於是坐在欄杆上聊著以前。
又是以前啊，我說。
好像我們的回憶太美，所以忍不住一定要回放。
播著播著，播著播著，我要你好好照顧自己。
兄弟，保重。
我記得肥祥給我的那個擁抱，懷裡的溫度。
記得你學著帶好隱形眼鏡，一次又一次的重來。
你們兩個。。。。：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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